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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韩叶/平叶】海棠 中

预警:民国paro,军阀韩/军阀孙X戏子叶,OOC OOC OOC 戏曲不太了解,描写的都来自于查到的资料,有BUG请多多包含,全篇无真正3P内容

前文:

承了叶修的诺,韩文清多在北平停留了几日,每日都到戏班听叶修唱戏,听完后也不多说什么,去后台见叶修一面,点评几句刚刚的戏,老班主自然乐意韩文清找叶修,心里巴不得韩文清多来几次,他来得越多,叶修的名声越大,身价越高。因此每回韩文清来时,不需多说,自有人为他备好茶水糕点,前前后后的都有人侍候着。像老班主这类人物,最会溜须拍马,韩文清早已习惯别人对他的奉承,唯独叶修觉得不自在。

叶修对老班主的做法尤其熟悉。几年前他看着老班主这么捧起了上一任角儿,如今被捧的成了他。从“海棠”的名声传出去后,多的是人来听叶修唱戏,莫说从其他地界赶过来的,单是北平这四方城,几乎人人都想听一出。北平别的不多,各界名人总是比其他地方多上些许。但凡其中有谁来听叶修唱戏,老班主总是这样,其实这也无可厚非。不过叶修不忿的是另一点,老班主还会让戏班的弟子去外“无意间”传些“雅事”。

戏班的“雅事”能有什么,不外乎是些似似而非、即真即假的东西。往常叶修没放在心上,他这个人,说有心又没心,戏班的事、自己的事,一概不放在心上。老班主曾赞赏他的性情,认为这样才最好。

“这才适合在这乱世生存哩,你看看隔壁“杨花”的那位,因着有了情郎不愿意别人说流言蜚语,结果呢,还不是郎君另娶,她唱了那么久的《霍小玉》*,最后自己却成了霍小玉,啧啧,造化啊……”

“阿修啊……不是我逼你,不过你这性子,着实比她好多啦……”

这些话是叶修登台那天,老班主酒兴上头,喝得醉眼朦胧的时候跟叶修说的,叶修隐隐约约的猜到了老班主的打算,但那又如何呢?他只是一个无根的人,没有家人、没有朋友、没有过往,一点名声的得失何必计较这么多?

但是韩文清不一样。登台几月,叶修见过很多人,他们奔着他的名声而来,听一出戏就得意洋洋的跟人炫耀,他们听不懂叶修唱的是什么,只会沉醉在他宛转的嗓音和流动的水袖间。唯独韩文清,从第一次见面,叶修就明白,韩文清和那些人都不同。

他品戏是真的品戏。他撩开帘子走进来的时候,叶修从镜面中就看见了。长的凶神恶煞,行事却体贴细致。分明可以直接让人把自己送去沈阳,却询问了他的意见。叶修敢肯定,若是韩文清让他现在去沈阳,老班主绑也会把他绑过去。

几日相处下来,叶修发觉,他和韩文清如此默契,对于戏,对于他想唱出的东西,对于这偌大飘摇的乱世,叶修觉得,他也是有朋友的,至少韩文清可以算一个,所以他才不能忍受外面四起的流言,他知道背后有老班主的手笔。

“这几日的流言,不知少帅可有听说?”

这日韩文清又来找叶修的时候,叶修留下了他,他把玩着手上的玉如意,老班主说这是一位“贵人”给他的,兜兜转转的送了过来,还说不久之后这位贵人就回来找他,叶修心里嗤笑,不外乎又是那些所谓的“戏迷”。

“清者自清,浊者自浊。你我既是朋友,不必在乎这些外界看法。”

“少帅认为我们是朋友?”

“你的戏就足够让我们成为朋友。”

原来只是戏啊……叶修敛眸,攥紧手中的如意,手指发白,终究是因为戏。

“明日我将离开北平,一月后回沈阳,届时过来接你。”

“和少帅的承诺,我自是记得的,还望少帅一路保重。”

“先生也是。”韩文清不会文人那套礼仪,因此只微微颌首,算作与叶修的告别,掀开帘子离去,离开前,他留下最后一句:“祖母喜欢喜庆些的。”

他的背影消失在帘外,叶修盯着摇曳的帘子,微闭着眼,摩挲着如意上的“清平安乐”,心中发凉,他以为的朋友原来只是自己自作多情。若当真放在心上,几日下来,又怎么会对真正姓名不闻不问,但凡问一句也是好的,哪有人从一开始就叫“海棠”呢?叶修从此真正收了心,顺着老班主的意,让唱什么就唱什么,让见谁就见谁。

老班主倒也没真正的拿着叶修去博什么,戏班的顶梁柱,还是自己一手栽培起来的,总归有两分心疼,实则更重要的是,老班主懂得如何让叶修的名声更大。一个韩文清,就让叶修更加名声大噪,如果说之前只是北方知道,现今,大半个民国都知道叶修。这时候老班主反而不急着让叶修上台了,而是缩减了他的排戏,每七天只有三天登台,每次就唱两场。不得不说,这样反而使得更多人慕名而来,就为了听一声戏,甚至他们觉得,单是见见叶修也是好的。

老班主一律拦住了,唯独一个人,孙哲平。

孙哲平就是送来玉如意的人,知道这件事的一瞬间,叶修就知道为何老班主独独允了孙哲平。

若说道当今的军阀,最厉害的当属东北韩家和西南孙家,恰好一南一北,隔空对阵。巧的是,这两家的接班人,军衔相同,曾经还是一所学校的校友。

继承人自然分别是韩文清和孙哲平。

两家的关系看似平和,但暗地里来来回回的不知较了多少劲。韩家世代为军,祖祖辈辈除了无数将军,韩司令是韩文清的父亲,不仅接过了祖上的担子,还给韩家带来了新的荣耀。韩家信奉的是铁血政策,韩家子孙,打小就在军营长大,他们熟悉的是战争和枪炮,韩文清自然也不例外。

与之相比,孙家就轻松多了。孙家不比韩家,军队底子厚,直到清末,孙家都是行商的,还是钦定的皇商,谁知到了后来,皇商被腐败的朝廷不断压榨,家族逐渐呈现破败之势,当时清朝摇摇欲坠,各大军阀逐渐露出苗头,孙家太爷悲愤之下,摔了皇商的牌子,直接就着西南祖地为领地,从皇商成了军阀。塔尔魄力没几人做得到,孙哲平从小由他带大,该学的一概学了,就连这性格,也和太爷有几分相似。

孙家后来居上,打压了几个军阀,赶上了韩家,虽然军队影响力比不上,但孙家的财力底子厚,真要比拼起来,两家也不太分得出谁输谁赢。韩家在军阀间的影响较大,但若论平民中的影响力,又属孙家更胜一筹。两家明争暗斗,从各个会议场所到谈起孙子儿子,韩文清好孙哲平经常被提出来比较。其实两个人在一个学校纯属巧合。但他们家庭相似、军衔相同,比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。

孙哲平其实不喜欢听戏,他也不喜欢这类风花雪月的东西。孙哲平起初是听说韩文清最近有大动作,因此决定到北平探探——离沈阳近又不会引出麻烦,可他需要一个去北平的理由,总不见得无缘无故就从西南到了北平。这时扬名的“海棠”,简直就是刚想瞌睡就有人送上枕头。孙哲平从库里取了玉如意和其他赏玩的物品,派人先送到北平,又放出风声,说他孙少帅想去北平观一观“海棠”,人还没到,东西先到,流言随后。

孙哲平走到半路的时候,听到北平传来的消息:韩文清对“海棠”很是赏识,两人经常同游泛湖或是品戏鉴戏。孙哲平扣扣桌面,原本的三分兴趣提到了七分,韩文清是怎样的人,他最了解不过,对自己认可的人好的过分,对外人冷心冷情,他当初不过是偶然看见了韩文清随身携带的坠子,结果被记仇了几月。而现在,一个戏子,居然入了他的眼,孙哲平开始好奇,这位“海棠”有多大魅力。

不过可惜,孙哲平到北平的时候,韩文清已经离开了五日,孙哲平差人又送了东西到戏班,压了两日,才慢悠悠的晃到那周围。

叶修今日没有排班,依旧坐在台下,喝着茶,和一般的看客没什么区别。他听的入神,恍惚间看到有人在一旁坐下。也叶修选的是偏远的位置,临近角落,除了他没人会选这里,老班主小事上几乎顺着他的意,让人在这摆了桌子椅子,任由叶修消磨时光。叶修抬眼,看到的是一个没见过的男人。

说来奇怪,叶修虽不记得往事,但他记性很好,过目不忘虽达不到,看个两三遍记住确是不难的。这里的看客叶修几乎都熟悉,每日来来去去的都是熟面孔,但身边这个男人,叶修一次也没见过。

他穿着普通的长衫,手上晃着扇子,看着和普通百姓没什么区别,除了过于俊秀的面容外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,但叶修看到了扇坠,上好的金丝玉,这人的身份,恐怕不是看着这么简单。

叶修本不想搭理他,免得惹是生非,但他注意孙哲平的时候,孙哲平也在注意他:这个长相,似乎在哪见过。

台下的叶修没有带妆,孙哲平觉得有些熟悉,但他想不起来,始终缺少契机。孙哲平还是决定搭话,他体叶修斟满茶,扬起自己的茶杯。

“不知道先生对台上的戏怎么看?”

“嗓子不错,唱功欠佳。”叶修端起茶,算是开始交谈的意思,对方既然先开口,他总不好拒绝,叶修瞥到对方一脸认真看戏的表情,反问:“那先生又如何看呢?”

“实不相瞒,我是刚开始接触戏,还不是很了解,这次到北平也是听说了“海棠”的名声而来的,虽然不知道“海棠”如何,但台上这位肯定是万万比不上“海棠”的,总体华而不实,在戏中听不到感情,停下来索然无味,可惜了……”

叶修知道他在可惜什么,可惜这样一幅好嗓子,他放下茶盏,撂撂衣袖,向后台走去。

““海棠”明日登台,先生若是想听,那便来听吧。”

t.b.c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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